跟着师父在外头处理事情,一晃就忙乎了好几天,为此我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这不,刚一回学校,就被江洋给堵住了。下课铃一响,他麻溜地搬了个凳子,“哐当”一声,就在我身旁坐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极了发现了寡妇的光棍老汉,迫不及待地问道:“嘿!我说兄弟,你请假的这几天,指定是又去抓鬼了吧,快跟我说道说道,这次碰到的妖怪厉不厉害?”我无奈地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我生病了,在家躺了几天,你信吗?”
结果这家伙压根就不吃我这套,直接抬手给我胳膊来了一下子,大大咧咧地嚷嚷着:“少跟我扯犊子,我还能不了解你了?从小到大你啥时候生过病啊,别想蒙我。快说快说,你这次肯定又去抓鬼了吧,那鬼长啥样?是不是女鬼,长得好看不?”
我看着他那两眼放光,满脸期待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无语,都懒得搭理他。这人也真是奇怪,对身边的活人没什么兴趣,反倒对鬼痴迷得很,尤其是女鬼,也不知道他从啥时候染上的这癖好。真搞不懂他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啥。
我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翻了个白眼道:“漂亮女鬼没见着,猥琐老头倒是碰见一个。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江洋这家伙,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就好像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还拖长了音调,发出一声“咦——”来。
我瞧他那副模样,心里明白这混小子指定是想歪了。气得我“嚯”地站起身,朝着他的屁股就踹过去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小子脑子里一天都装些什么玩意儿!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谁知道这货,跟个没事人似的,不仅不躲,还“嘿嘿嘿”地傻笑着,那笑声要多欠揍就多欠揍,气得我差点又想给他来上一拳。
就在我俩打闹的时候,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那声音乱糟糟的,有叫嚷声,还有不少跑步声,也不知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俩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凑个热闹、吃吃瓜。一听这动静,瞬间就来了精神,打闹也顾不上了,撒腿就往窗户边跑去,一个劲儿地伸长脖子,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生怕错过了好戏。
就我们就读的这所学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学校里的氛围多少有些浮躁,隔三岔五的,操场上就会有冲突爆发。那些引发争斗的缘由,往往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比如走路不小心绊了别人,正常情况下,道个歉,这事也就翻篇了。可被绊倒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总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于是,这原本微不足道的意外,瞬间就能演变成了一场拳脚相向的冲突,非要通过打架来找回所谓的“尊严”。
要不就是两男的同时喜欢一个女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以为,唯有通过武力一决高下,才能彰显自己的厉害。要么各自纠集一帮人打群架,要么就是“一对一”单挑。重点是他俩压根不管那个女生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好感,一上来就要争个高低,好像谁打赢了就能赢得爱情。搞笑的是,等打完架了才发现,那女生对他们两谁都不感兴趣。
类似这样的打架理由,隔三岔五就能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上演。看着同学们为了这些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事,就撸起袖子、红着眼拼个你死我活的,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幼稚。
或许是我相较于同龄人来显得更为成熟,总觉得他们打架的缘由太过幼稚。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嘛,天生就爱凑热闹,幼稚归幼稚,但有这样的“热闹”摆在眼前,就像有瓜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于是,每次只要一有打架的苗头,周围立马就会围上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了好戏。
这一次我俩同样以为外面又有人在打架,结果爬窗户上一看发现并不是,不过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
只见一个同学在操场上没命地狂奔,起初我俩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寻常的跑步。但很快,我们就察觉到不对劲,他身后跟着一群人,而且旁边还有人试图阻拦他。每次这人被拦住,便会疯狂地挣脱束缚,然后继续疯跑。这种怪异的举动,让我们面面相觑,心里满是疑惑。
“这是咋回事儿?难道是被老师批评了,然后闹情绪了?可仔细想想,也不应该呀。哪有人闹情绪了,一个人在操场上没完没了地跑步的?难道是要累死自己?在窝囊和生气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那这也太像自虐了吧。”
再看楼下,那群围观的人可不管这同学的行为有多怪异,他们就像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周围起哄。有人吹着口哨,有人还大声叫嚷着:“跑快点,跑快点!”他们的脸上还洋溢着兴奋,全然不顾那个同学或许正处在痛苦之中。
我和江洋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事情透着古怪。站在楼上,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具体状况,于是我们也赶忙跑下楼来。
这时,已经有老师收到同学报告后赶来。两三个老师匆匆跑来,大声呼喊,试图让那同学停下来。然而,那同学像是着了魔一般,对老师的呼喊充耳不闻,依旧拼了命地跑。他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涨得通红,嘴巴大张着喘着粗气,看上去状态已经到了极限。
我心里一紧,就他这状态,要是继续这么跑下去,用不了多久,真有可能会被活活累死。周围的同学看到老师出来了,起哄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旁边有同学议论纷纷,其中一个跟老师汇报道:“老师,他都已经跑了五圈了!”我一听都吓一跳,就我们这操场,一圈跑道四百米,五圈算下来怎么也有两千米了。而且还是一口气跑下来的,中途都没休息过,这要是个体育生那还好说,可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了。
老师们看到这情况,也是被吓到了。叫他根本不听,眼瞅着也不能再任由他这么疯狂跑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位老师赶紧跑到那同学前方的位置,准备等他跑过来时强行将他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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