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你看啊,我们是在教它们更好地战斗呢。”克韦尔迪说。
她扬起眉毛,“你们在教它们。可它们不过就是些有魔法的大石头块呀。”
“是有魔法的大石头块没错,但它们能学习呀,魔王继承人。”克韦尔迪说。
“我跟你说过别再叫我魔王继承人了。”她说。
“抱歉,”克韦尔迪说着,眼睛看向地面,“我的意思是,它们做得越多,就会变得越……对。它们其中一个学到的东西,所有的都会……哪怕它们是分开的。所以我就琢磨着,然后……”
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见他没再往下说,她便催促道:“然后呢?”
“什么?哦,对了。然后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一堂战斗课。我自己试着上过课,然后,嗯……”克韦尔迪拉起他的背心。萨斯基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躯干看上去就像一大块瘀伤。“流浪狗主动提出帮忙,所以……”他张开双臂,动作显然让他疼得微微皱眉。
“你受伤了!”她惊叫道,“你怎么不早说呀?我可以治好你的伤。”
“我……不想打扰你,魔王继——呃,是的,”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开了。
“别废话了!”她说着,伸手去拿她装着阿尔利希特的挎包,“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得告诉我,知道了吗?”她又转向流浪狗,“那我想你可以接着练了。就当是为了研究吧。不过尽量把损坏程度降到最低哦。鲁希尔德可不会喜欢这样的……”
“我不会喜欢什么呀,萨斯基?”
萨斯基亚转身看到她的朋友站在她身后,皱着眉头。克韦尔迪紧张地咳嗽了一声。
过了一小会儿,她治好了克韦尔迪的伤,也让鲁希尔德冷静了下来,到了她不再想掐死另外两人的程度。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鲁希尔德说着,拉起萨斯基亚的手。她最后瞪了一眼那两个破坏魔像的家伙,然后带着萨斯基亚来到了铸造厂。
鲁希尔德的工坊里堆满了工具、武器、魔像零件以及各种金属和骨头。两座巨大的熔炉日夜燃烧着。即便到现在,这个矮人的工作效率依然让她又惊又喜。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修复那些受损和破旧的魔像,让它们恢复正常工作状态上了,但她还是不知怎么地挤出时间为朋友们打造了崭新锃亮的铠甲和装备。现在看来,她似乎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留到了最后。
“太……惊艳了。”萨斯基亚轻声说道,欣赏着工作台上那只等着她的闪闪发光的金属护手。和鲁希尔德之前在死亡圣殿为她打造的那些笨重玩意儿不同,这只护手可是花费了大量时间,而且在细节上煞费苦心打造出来的。她戴上护手,发现它就像……嗯,就像手套一样贴合她的手。一只为怪物的手打造的金属手套,指尖逐渐变细,贴合着她爪子的根部。虽然这护手不像游戏里那些高端铠甲那样有很多装饰,但它却是一件极为复杂的装备,由相互咬合的甲片组成,能让她自由地弯曲手指。它是用一种奇特的淡色金属打造的,她以前只见过一次这种金属:就在加雷恩的戟——“巨怪克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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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指出这一点时,鲁希尔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一种骨合金,不过不是我用来打造他那件武器的维沃尔恩骨。这只护手不会产生燃烧的刃口,但它能保护你的皮肉不受冷热、刀剑和魔法的伤害。不过这还不是它的真正用途。”
鲁希尔德费力地举起一把有着大而弯曲刀刃的斧头。萨斯基亚接过武器,一脸困惑。这把斧头美得令人惊叹。斧柄完美地贴合她的手。显然在打造它的时候倾注了大量心血。但它看起来可不像是巨怪用的武器。它比她的旧锤子“妙尔尼尔”小多了——小到普通矮人都能挥舞得动。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斧头。”鲁希尔德说,“你的爪子对付大多数近身的敌人就足够了。这把武器——”
“雅恩博约恩。”
鲁希尔德冲她笑了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呀,萨斯基?好吧,就叫雅恩博约恩吧。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把武器可不只是用来近战砍杀敌人的。我知道你用弓有多差劲,弩似乎也不适合巨怪用。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
“一把投掷斧?我不太确定啊,鲁希尔德。我以前试过扔飞刀呢。”
“哦,我知道。那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要是试着把雅恩博约恩朝那边的靶子扔一下,我觉得你会惊喜的。”
萨斯基亚照做了——令她震惊的是,这把武器的刀刃直直地扎进了靶子假人的胸口。
“不是你突然变厉害了哦,”鲁希尔德说。看到萨斯基亚皱起眉头,她又补充道,“不过我相信你以后会变厉害的。但对于这把斧头,我利用了在这儿找到的一些东西,还在克韦尔迪的不少帮助下,加了点小玩意儿,能让斧头飞出去更稳。还加了点别的东西,不过我对这个不太确定。这通常是只有石匠才能做到的事。但鉴于你能和基石交流,也许你也能做到这个。”
“做到什么?”
“看看你能不能和这只护手交流一下,萨斯基。”
“好吧……”
“你有什么能给我展示的吗?”她问自己的神谕界面。
慢慢地,她的界面底部有东西渐渐显现出来:一个按钮,上面有着斧头的虚幻图像。她用意念伸出手,按下了那个按钮——
雅恩博约恩猛地跃过中间的距离,稳稳地落在她手里,她不禁叫了一声。
“哦,哇哦,这可真是……”她的目光往下移,却看到自己的肠子正从腹部一道深深的伤口里流出来,那是斧头飞回她手中时划开的。“……哎哟。”
“萨斯基!”鲁希尔德大喊着朝她冲了过来。
“没……事的,”萨斯基亚喘着气说,“我之前刚服用了一些阿尔利希特。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不过我最好先把我的……”她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肠子塞回去。”
几分钟后,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愈合了,她说:“给自己提个醒:在召回斧头之前,先把手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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