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骄傲自己是特别的,又害怕自己真的是特别的……我的意思是他希望是个高尚的人,却不能接受自己不具备人类该有的情感,他想当圣人,却不能接受自己不属于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全世界诉说,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却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孤单,您明白了吗?”——
支寐无僵硬地眨了眨眼,半天挤出一句话:
“差不多理解了?”
阿梅掩着嘴笑着和她说:
“哈哈,现在我明白您为什么说自己没有艺术细胞了。”
“其实这事没那么不好理解,他只是陷入了疯狂,一种需要向外界不断求证的疯狂。他看不起人会被欲望驱使、变得丑陋不堪的这件事,他想最大化地激发出一颗完整的灵魂,却害怕审判了一圈,自己才是有缺陷的那个,他是在害怕自己没有灵魂,就如同他害怕自己没有欲望一样。”
“他在宣告世界,在寻找一个同类,又怕真的这样以后,发现世上再无同类。这便是朱同学的弱点。”
这回支寐无才依据犯罪心理学理解了阿梅所谓的弱点,无非是指祖翀明犯罪的动机。
“当当当——”
支寐无在办公室沉思着与阿梅的对话,忽然被一阵虚弱而又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那个……筛查结果出来了。”
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急着追问调查结果:
“给我看看!”
吴忧胆怯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小声告诉对方:
“其实……在我筛查成功以后,大叔的队伍就已经先行派人去几个地点调查了……”
支寐无难免觉得可惜,抱怨了一句:
“诶呀,我不是说你结果出来了先告诉我吗?怎么先让人家知道了!”
吴忧看支寐无不高兴了,更不怎么敢说话了:
“那个……不是我告诉的,就是、当时筛查完毕有结束音提醒,被、被刚好在旁边的警察同志们听到了,就、就……”
支寐无倒也不是真要跟韩铭抢功劳,只是很不爽自己手下的人就纯当工具被使唤,所以也没有为难吴忧的意思:
“啊、没事,我就是问一下。”
可是看吴忧犹犹豫豫的,好像有话要说,就问:
“你咋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汇报吗?”
吴忧配合着她的利落点了点头,把电脑屏幕展示给支寐无说:
“关于对方使用的几个IP地址,我觉得有些可疑……就是,他在用云端附近的设备来窃取居民信息,所以……”
支寐无听不懂这些,只觉得吴忧墨迹,赶快催促他:
“诶呀,你直接说结论!”
吴忧才用颤颤巍巍的语气说出口:
“那个……我怀疑他是在入侵中央系统!”
“什么?”
这次换支寐无愣神了,眨了下眼睛后,摸了摸脑袋,重新组织语言后指了指吴忧:
“你是说除了你小子以外,还有第二个人要入侵中央系统?”
吴忧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样,觉得浑身不自在,红着耳朵提醒支寐无注意用词:
“支警官,那、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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