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领命而去,寝殿内重新归于寂静。
殿外风声穿过雕花窗棂,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是野兽的呜咽,更添几分紧张。
齐瑶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紫檀木小几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殿内燃着上好的安息香,香气袅袅,却丝毫不能缓解齐瑶心中那根绷紧的弦。
她闭上眼,指尖轻点着扶手,一下,两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促。
她知道,慧贵妃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新入宫的妃嫔也绝非省油的灯。
最后的决战,近在咫尺。
几日后,宫宴之上,丝竹声声,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
齐瑶端坐在皇帝身侧,一袭正红宫装,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却掩不住眉宇间凝结的寒霜。
她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酒过三巡,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破了宴会表面的和谐。
“皇贵妃娘娘,臣妾听闻您前些日子赏赐各位姐妹的花卉图,笔法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只是臣妾愚钝,始终不得其精髓,不知娘娘可否指点一二?”说话的是罗妃,她一身鹅黄宫装,衬得肌肤胜雪,一双美眸波光潋滟,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敌意。
罗妃话音刚落,其他几位新妃也纷纷附和,言语间看似恭敬,实则夹枪带棒,矛头直指齐瑶。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齐瑶身上,仿佛一根根无形的利箭,带着审视和逼迫。
齐瑶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缓缓抬眸,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宫自然乐意指点各位妹妹,只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慧贵妃身上,慧贵妃正襟危坐,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齐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不知,慧贵妃娘娘以为如何?”
齐瑶轻笑一声,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慧贵妃娘娘德高望重,想必对书画也颇有研究,不如今日就由您来评判一二,如何?”她语调轻柔,却掷地有声,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慧贵妃面色一僵,”齐瑶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她将慧贵妃的慌乱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读心术让她清楚地知道,慧贵妃与这些新妃早已暗中勾结,今日这一出戏,分明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既然慧贵妃娘娘不愿,那便由本宫来说吧。”齐瑶语气陡然转冷,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妃妹妹说本宫的画作笔法精妙,本宫却不敢苟同。这画作,不过是闲来涂鸦之作,比不得各位妹妹的精湛技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罗妃身上,一字一句道,“罗妃妹妹若真想学,本宫自然倾囊相授,只是不知,罗妃妹妹可有这份耐心?”罗妃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再多言。
齐瑶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冷,“至于其他几位妹妹,本宫的画作究竟如何,想必各位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她环视四周,目光锐利如刀,“各位妹妹入宫时间尚短,不懂宫中规矩,本宫可以理解。但若有人心怀不轨,妄图挑拨离间,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她每说一句,殿内的气氛就凝重一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皇上,臣妾冤枉啊!”慧贵妃见势不妙,连忙跪下哭诉,“臣妾从未与这些新妃勾结,更没有陷害皇贵妃娘娘之心啊!”然而,她的话语却显得苍白无力,因为齐瑶已经将她们的计划和盘托出,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
皇帝脸色铁青,他一直对慧贵妃颇为信任,没想到她竟然背着自己做出这等事。
他怒喝一声:“来人,将慧贵妃打入冷宫!”随后,他又对其他几位新妃进行了处罚。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向齐瑶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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