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是怪我不成?”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涂着蔻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江和春,厉声道,“我还当是哪里来的狐狸精,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引我家夫君,妄图趁机夺走本夫人正室之位呢!”说罢,她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般凌厉,死死地盯着江和春。
只见江和春紧咬下唇,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咬出血来。她低着头,不敢与那女子对视,双手紧紧攥住衣角,身体也因紧张而有些发抖。
这时,一旁的苏小小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瞪,大声呵斥道:“好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背着小姐跟姑爷在亭子里偷偷幽会!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别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我可是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原本还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如此大胆妄为。带着个病恹恹的妹妹,居然还有这般花花肠子,敢在小姐的眼皮子底下动这些歪脑筋!哼,莫不是你忘记了,你那可怜的妹妹如今可还在我们手中呢!”
听到这话,江和春只觉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一时间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子晃了两晃,险些站立不稳。
“碰到姑爷真的只是偶然……”江和春声音发颤,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而且、而且是因为奴婢知道有一处地方的梅花开得正好,想着姑爷或许喜欢,这才领他过去观赏的。从头到尾,奴婢绝对没有半点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啊,请小姐明察!”
嗓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江和春见到苏小小那如锅底般漆黑的脸色,心中惶恐至极,生怕她们的怒火会殃及到牙牙身上。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想不出任何证明自己的方法。
无奈之下,江和春只能高高举起双手,如宣誓般郑重其事地说道:“奴婢发誓,若有心勾引姑爷,或是生了别的心思,就让奴婢这双眼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永远无法再见天日!”
“好了,苏小小,别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了。”蓉鸾突然发出两声轻笑,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缓缓地走上前去,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弯下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亲昵无比地整理着她那被扯乱的衣裙,就像在摆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好端端的,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其实那日有人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你们,若当真有什么不轨之举,当时便会将你严惩不贷,又怎会等到此时。这会子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逗逗你罢了。”江和春迷茫地盯着蓉鸾脸上那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扔在砧板上的鱼,生死荣辱都只在眼前人一念之间,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
江和春紧紧地攥着双手,以至于指尖都微微泛白,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面色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却在强装镇定。只见她缓缓开口,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小姐,您要奴婢做些什么呢?”
对面坐着的女子轻轻一笑,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要你,去主动勾引萧安逸。”
听到这句话,江和春如遭雷击般恍惚了一瞬,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讶,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奴婢每晚......不都是......”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不是让你在床上扮成我的样子,而是以一个丫鬟的身份去勾引他。”蓉鸾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江和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那半张的嘴唇仿佛还残留着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江和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蓉鸾,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一瞬间,泪水涌上眼眶,她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原本清亮的眼神此刻也变得迷茫而无助。
她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一般,带着满满的惊愕与惶恐,颤声道:“奴婢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深知勾引主子意味着什么,要么被无情地发卖出去,从此流落街头;要么就可能直接被活活打死,下场凄惨无比。更何况,那人可是萧安逸啊,像他那样高高在上、冷心冷面的人物,又怎会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所轻易勾引呢?
即便她真能侥幸成功,可之后呢?一旦萧安逸发现她已非完璧之身,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又该怎样向众人解释这一切?想到这些,江和春不禁浑身发冷,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江和春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低吼,浑身如筛糠般止不住地颤抖着,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住地摇头:“奴婢已经谨遵您的吩咐,夜里让将军开心,可那是将军将奴婢误认成了您,要奴婢自己去……奴婢实在做不到!更不明白这是为何!”
蓉鸾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她毫不在意地用手轻轻梳理着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红唇白面,宛如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笑容愈发狰狞:“你会去做的,你无需知晓其中缘由。只需记住,你那可怜的妹妹还眼巴巴地盼着四日后能与你相见呢。”
江和春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倒流了一般,那股闷气如鲠在喉,憋得她难受至极。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缓缓地、沉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膝盖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也敲打着他那颗破碎的心。而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如深不见底的枯井一般,所有的光芒和希望都已被深深掩埋,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
夜幕笼罩着大地,繁星点点闪烁于天际,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中。当晚,萧安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皇宫归来,依旧是那副披星戴月的模样。
当他踏入自家院子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蓉鸾所居住的房间。只见那里早已是一片漆黑,屋内的烛火似乎很早就已经熄灭了。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挂满整个墙壁的王城疆域图。这些地图详细地描绘出了王城内每一寸土地以及周边地区的地形地貌,让人一目了然。萧安逸紧皱着眉头,双眼紧盯着其中一幅最大的地图,仔细核对着春宴当日的巡防情况。
就在这时,书房内的烛火忽然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紧接着便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下去。眨眼间,诺大的书房里就只剩下最后一盏烛火还在顽强地燃烧着,微弱的烛光仅仅能够照亮书房角落里的一小片区域。
突然间,萧安逸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抓住了。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看去,只见一道曼妙婀娜的身影正从书房的桌子底下慢慢钻了出来。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一股醉人心脾的幽香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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