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雾气在阿尔巴尼亚雨林中游荡,小矮星·彼得第三次踩进沼泽时,裤脚已经爬满发光的蓝色水蛭。他哆嗦着举起魔杖,杖尖的荧光在藤蔓交错的森林里显得如此微弱,就像他灵魂里仅剩的那点勇气。
“您在这里...您一定在这里...”他对着腐叶间窜过的金环蛇喃喃自语,左手不自觉摩挲着断指处的疤痕,自从那个雨夜从阿兹卡班逃出来,这道伤疤就总在雨天发痒,好像在预警着什么。
腐木断裂的脆响惊得他撞上树干,荧光苔藓簌簌落下,在阴影深处勾勒出蛇形的纹路。彼得突然坐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那根本不是纹路,是无数细小的蛇鳞在树皮下游走。
杖尖微弱地荧光下,一条巨蟒缓缓在小矮星眼前立起身子。
是纳吉尼!
“虫尾巴。”一道声音传来,刺耳得像生锈的刀片划过铁板,“你看起来比巨怪还要丑陋。”
缠绕古树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腐殖土里渗出暗红黏液,彼得感觉心脏被塞进了冰窟,他看到远处的沼泽上,黑色的雾气缓缓升起。
雾气在空中不断翻涌,不!小矮星定睛一看,那是伏地魔的面孔在雾气里流动,漆黑的瞳孔深处泛着血光:“带着老鼠的臭味来见我,你现在弱到连阿尼马格斯都控制不住了?”
“主、主人!”彼得抖着双腿靠近黑雾,“老鼠们说……它们说阿尔巴尼亚雨林深处有黑魔法波动……我用了十七次追踪咒……”
“不,我不想听这些,”黑雾暴动,汇聚在小矮星身边,“我需要你,献上你的忠诚,虫尾巴。”
小矮星听到这句话,两腿一软,吓得跪在泥里,不住地颤抖。
见到小矮星没有回答,黑雾突然沸腾起来,小矮星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拎到半空。透过伏地魔用黑雾构成的空洞的眼睛,他好似看见自己惨死的结局。
“主人!我愿意,请原谅我!我愿意!”
伏地魔发出了介于冷笑与嘶吼之间的声音:“很好。”小矮星感觉脖颈一松,重重摔在泥地上,溅起一片泥泞。伏地魔残缺的手指(如果那团黑雾还能称作手指的话)按在彼得太阳穴,一段闪着黑光的记忆强行灌入他的大脑,彼得看见无数扭曲的符文在眼前炸开,耳边响起蛇类蜕皮时的粘腻声响。
“咒语需要五颗鲜活的心脏,虫尾巴,去抓五只神奇动物,纳吉尼会跟着你。”
月亮被浓云笼罩,纳吉尼从腐叶堆里游出,竖瞳里的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骇人,扭过头看了小矮星一眼,吐了吐信子,自顾自地往森林深处爬去。
等到下一个满月之夜,五只昏迷不醒的神奇动物被藤蔓捆在由动物骨架简易搭建祭坛上。伏地魔的残魂悬浮在由纳吉尼毒液绘制的六芒星中央,纳吉尼盘踞在东南角的石柱,竖瞳倒映着小矮星颤抖的魔杖。
“鲜血为引,骨肉为舟。”小矮星念出咒语时,祭坛下的苔藓开始蠕动。五只神奇动物的胸口自动裂开,鲜红的心脏漂浮到半空,几条血线从各个心脏延伸出来,连接着伏地魔由黑雾组成的身体。
伏地魔突然发出一道原因不明的舒喊,祭坛上顿时光芒大作,强烈的气浪席卷而出,几乎将小矮星吹飞出去,五颗心脏最终化为血色的颗粒,与纳吉尼的毒液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具幼小的躯体——皮肤像半透明的蜡,青色血管在皮下虬结,像一只畸形的婴儿。
小矮星激动地跑上前,亲吻伏地魔的脚趾,又在伏地魔的示意下,用纳吉尼的蛇蜕,小心翼翼地将婴儿伏地魔裹住,抱在怀里。
“邓布利多,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要将我失去的,尽数夺回!”伏地魔说完,视线转向小矮星,好似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伸出婴儿大小的手指,抵在小矮星额头上,“有趣的把戏,但还不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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