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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住对门

老实说，季明萱有点尴尬。

飞机上都没好意思再跟程闻山说话了，要了毯子，就闭上眼睛靠着了。

程闻山没有困意，一路都很清醒。

他不时转头看身边的季明萱，季明萱似乎真的睡着了。

程闻山轻叹了口气，微微偏身，这才又仔仔细细的看向季明萱的脸。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季明萱了，他原本朝着季明萱靠近，已经近到马上可以触碰到她的手，触碰到幸福了，结果被季明萱奋力一推，又推回了原点。

也是，他们之间，那样的开始，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一路顺利的从怨恨变成了幸福相爱。

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容易能真的和解。

此刻程闻山还是忍不住抬手，用手掌贴上季明萱的发顶，没有蹭，也没有揉，就只是将掌心贴在那里，好像那样能够更近距离的感受到季明萱的思想。

他有时候觉得他不懂季明萱在想什么，但有时候又觉得，其实他完全明了，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怎么弥补。

他们之间有伤害，而且那种伤害造成的所有后果都是无法挽回的，所以，他们没法真是和平的爱。

季明萱不会选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他能理解。

但是，季明萱选择徐烈，还是让他心痛和遗憾的。

他也不是一定要季明萱放下所有恨跟他在一起，就像季明萱自己说的，如果碰到更好更合适的人，程闻山是愿意祝福她的。

不祝福能怎么办呢，他已经毁了季明萱的前半生，不能把她后半生幸福的可能也一并摧毁了。

他只能纵容她，他怎么敢拦，也不敢斗胆再说爱。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季明萱的爱。

他们好像都有所改变，但好像有些东西又一直没变。

骨子里的东西没法改变。

季明萱永远那么轰轰烈烈，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唯恐天下人不知，恨的时候也轰轰烈烈，巴不得你内心血流不止疼痛不息。

要让你疯狂的疼，疼到追悔莫及，疼到哭泣哀嚎。

甚至，换了个男朋友，依旧高调和轰轰烈烈，那么迫不及待的像所有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可程闻山跟她截然相反。

他很稳定，很淡，任何的情绪在理智的处理和压抑之后，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得体。

以前愿意很季明萱结婚，是得体，是理智，是不那么乐意，却还是要顾全季明萱以及程家的名声。

他心里过不去，他也没有歇斯底里，他能把自己放逐到外面三年。

他不太可能失控和失态，而季明萱想要的，恰恰就是他的失控和失态，好像非得失控了才能证明他爱得有多深。

季明萱要的方式，从来不是程闻山的表达方式。

那种方式太难了，他这样一个人，即使到了现在，还是将得体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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